第49章 給封淩順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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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
“我不想被人誤會。”
周恒回頭,藍紫色的眼睛仿佛附著魔力般迷人又不可抗拒。
封淩鬼使神差般接過周恒的睡褲，穿在身上。
周恒又泡了壺茶，和封淩面對面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晨曦薄霧中漸漸醒來的京市,啟唇：“你準備什麽時候對我坦白？”
“我需要——”
“從你發現異常時表現出的不同尋常的冷靜可以判定，你並非第一次和小智障的身體or意識發生交換。”
“原來你——”
“我猜對了？”
“你誆我！”
“不完全是誆騙，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周恒伸手,將冒著熱氣的青綠花草茶推到封淩面前：“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你有辦法解決我的麻煩？”
“你曾不止一次透過小智障的眼睛窺探我的生活，該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原來——”
“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
周恒微笑著,語調不緩不急。
封淩瞬間了悟，於是不再抗拒，將他每逢周恒親吻小智障便有很大概率被迫意識進入小智障的身體的秘密說出口。
當然,被周恒剪屁屁毛、拉shi不埋還鬧脾氣、看周恒洗澡看出感覺等涉及尊嚴的內容，封淩都選擇性隱瞞了。
“……所以你是因為我對仙俠劇的吐槽才砸錢把我塞進仙俠劇組？”
“對。”
“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好玩。”
“好玩？”
“我承認我有點惡趣味,喜歡看別人痛苦為難。”
“這點倒是和小智障一模一樣。”
周恒非常寬容的原諒封淩,或者說,封淩貓。
封淩聞言，再度暴怒：“——不許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貓！我不是你的貓！”
“是嗎？”
周恒擡手，指尖微動，做出驅動符咒的姿態。
對紮根的痛還心有餘悸的封淩見狀，不得不服軟說：“我和你的貓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意識會時不時地轉入它的身體？”
“這個……”
“說啊！”
“先找到小智障再說。”
……
周恒才說要找小智障,小智障就被送回了周家。
“周先生，早上好。”
不愧是封淩的首席秘書,即使抱著肥嘟嘟笨呼呼的布偶貓，聿懷瑾依舊表情嚴謹冷峻。
周恒開門，接過聿懷瑾手中的貓,確認無誤後，反問聿懷瑾：“你怎麽知道這只貓是我家小智障？”
“直覺。”
聿懷瑾看了眼穿居家服的周恒又看了看周恒身後客廳：“可以坐下來談嗎？”
“當然可以。”
周恒示意聿懷瑾進屋，抱著小智障走到臥室門前——
咚咚咚！
三下敲擊。
示意封淩開門。
封淩打開門：“什麽事？”
“你的秘書送小智障回家了。”
周恒指了指客廳沙發上的聿懷瑾：“你要出去和他見面嗎？”
“這個……”
封淩略顯遲疑。
回到熟悉環境的小智障趁機掙脫周恒懷抱，一路小跑到貓碗前，埋頭狂吃貓糧，又狼狽又可憐。
周恒：“想好沒？”
“你說呢？”
渾身只穿一條不合體的睡褲的封淩踩著拖鞋走出臥室，走到聿懷瑾面前：“聿秘書？”
“封總？！”
聿懷瑾驚呆了。
雖然從發現周恒的貓躺在封淩床上那一刻開始，他的世界觀已經崩得不能再崩。
“——你先冷靜一下。”
周恒善意地遞上一杯熱茶：“喝杯茶。”
“這……這不是……”
聿懷瑾接過熱茶：“封總，周先生，你們的關系居然已經這麽親密？！”
“我？和他？關系親密？”
封淩感覺很荒唐。
周恒卻很坦蕩地表示：“我們經常睡在一起。”
“沒有！”
封淩打斷周恒的話。
周恒：“真的沒有嗎？你和小智障——”
“這個……好像……也許……”
封淩遲疑了。
聿懷瑾此時終於整理好情緒，平靜地問：“封總，我以後該稱呼周先生是夫人還是先生？”
“當然是——”
“是什麽？”
周恒不急不緩地插了一句。
封淩：“……我和他是普通朋友，你以前怎麽稱呼他，以後還是怎麽稱呼。”
“明白了。”
聿懷瑾一臉“全能秘書從來善解人意不讓老板難堪”的微妙笑容。
封淩急於將此事翻篇，刻意忽略聿懷瑾的笑容，反問說：“貓又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聿懷瑾喝了口茶，將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今天早上八點，我來大宅接封總去機場，敲開門後發現封總床上躺著一只漂亮的布偶貓，被窩冰冷，睡衣平整鋪開，枕邊放著手機，床邊有拖鞋。”
“然後呢？”
“然後我找到管家，詢問封總是否深夜外出，得到否定答案後，我又將布偶貓的照片放在網上進行核對，終於確定這只憑空出現在封總床上的布偶貓有可能是周先生的愛寵。”
“然後你就開車把貓送了過來？”
“是的。”
“萬一這只貓不是周恒的貓？或是我不在周恒這邊呢？”
“我當時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並沒有考慮送貓後會發生什麽，”聿懷瑾說，“畢竟這次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
“那你還滿意你現在看到的東西嗎？”
周恒不緩不急地說著霸總小說的羞恥臺詞。
聿懷瑾點點頭，說：“非常滿意。”
“需要想你解釋來龍去脈嗎？”
“不需要。”
“為什麽？”
“因為我的老板一向不講道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聿懷瑾說，“何況這次的事情雖然離奇，畢竟順利得到了解決。”
“原來如此。”
周恒憐憫地看著聿懷瑾：“能在封總手下做事的果然都是人才。”
莫名覺得兩個人都在瘋狂cue自己的封淩：“……”
聿懷瑾註意到老板臉色不對，笑著為封淩解圍：“拿多少錢，做多少事，我和封總是等價交換的關系。”
“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嗯？”
“封淩的事情，還有小智障的事情？”
“我尊重醒脾的多樣性。”
聿懷瑾表情非常坦蕩。
周恒看向封淩。
封淩：“聿秘書，你先出去。”
“好的。”
聿懷瑾起身，準備離開，帶門的時候突然問：“需要去附近商場買幾件合體的衣服嗎？”
“額……”
“順便給我帶個新手機好嗎？我的手機昨天被封總弄碎了。”
“封總，您果然……”
聿懷瑾一臉敬佩地看著封淩。
再次膝蓋中了一箭的封淩磨著牙說：“給他買個最新款的手機！”
“明白了。”
聿懷瑾為兩人帶上門。
漸漸找回狀態的封淩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臉反客為主的得意：“周恒，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好。”
周恒坐下，順手把吃飽喝足的布偶貓撈進懷裏。
封淩頓時一陣眼角抽搐：“……”
“說吧，想談什麽？”
周恒提醒封淩。
封淩：“我已經把我和你的貓的奇怪糾葛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你，你的貓也已經回到你的身邊，該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抱歉，我暫時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那你開個價吧！”
“開價？”
“我要買下你的貓！”
“為什麽？”
“因為我的意識隨時可能進入你的貓的身體裏面！甚至連身體都可能和你的貓交換！我必須將你的貓納入我的控制範圍！”
“那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麻煩。”
周恒不緊不慢地提醒封淩。
“但是我不能——”“小智障是我的寶貝，哪怕你的開價是和小智障的身體一樣大的鉆石，我也不會賣，”周恒說，“何況世上並不存在這麽大塊的鉆石。”
“你說得沒錯，確實是……”
封淩深吸一口氣，說：“這樣吧，我們簽臨時戀人契約，我給你錢給你資源做你的模範戀人，而你則從現在開始與我同居，帶著你的貓，直到問題解決或是我和貓之一被解決。”
“聽起來不錯？”
“不錯嗎？那我們現在就——”
“有一點我必須聲明，你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模範戀人。”
“為什麽？”
“我的理想對象是一米九，你只有一米八八。”
周恒舊事重提，不動聲色間將封淩的男性尊嚴戳得稀巴爛。
“——跟你說過多少次！目測不準！”
“事實就是如此，不用爭辯。”
“——！！！”
封淩猙獰一笑，默默壓下殺人滅口的沖動：“聿懷瑾很快就送衣服和手機過來，我們可以趁現在先討論下戀人契約的條款。”
“好。”
……
……
聿懷瑾身為金牌秘書，辦事效率自然不用說。
僅僅半小時，他便帶著新手機、新衣服還有新鮮出爐的早茶點心回來了。
周恒接過手機，換上SIM卡，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轉發。
封淩坦蕩蕩地穿上包括內褲的全套新衣，通知聿懷瑾：“從現在開始，你要尊敬周恒就像尊敬我，當然，企業運營相關事宜，他無權過問。”
“明白。”
聿懷瑾嚴謹點頭。
封淩又說：“下午讓馮老頭擬一份戀愛合同，我雖然準備和他同居，但是基本的權利義務還是要理一遍的。”
“我現在就通知馮老先生。”
聿懷瑾拿著手機，走進陽臺打電話。
完成轉發的周恒擡頭看封淩：“你對江越和晏明禮的事情怎麽看？”
“關我屁事。”
“好。”
周恒點點頭，群發消息給胡天聰等人：“下午搬家，以後有急事去宇園找我。”
宇園是封家老宅，地處京市老城區中心，始建於三百年前，經過歷代封家人的不斷擴建修整，如今已經是占地面積近兩百畝的古典園林建築群，每年單是維護費就要上千萬。
胡天聰知道宇園的不同尋常，收到周恒的消息後，難免懷疑自己在做夢。
稍許鎮定心神——
“周哥，你怎麽突然搬去宇園？發生什麽事？”
“封淩邀請我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啊？！”
胡天聰驚得差點摔掉手機。
“真的假的？”
“封淩現在就在我身邊，你要不信的話，我讓他親口對你說？”
“不不不！我信！我信你還不成嗎！”
胡天聰擦了擦冷汗：“周哥，你知不知道封總他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我從來沒聽說他愛過什麽人或是為什麽人付出過什麽？！”
“我知道。”
周恒看了眼正和小智障大眼瞪小眼的封淩，說：“但是我選擇相信他。”
“周哥……”
“別說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那——”
胡天聰定了定心神：“周哥，昨天晚上，啟力網又出事情了！”
“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
胡天聰長話短說，將啟力網雇水軍控評不成反洩密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個啟力網用戶截圖證明他們在啟力網的賬戶被官方IP登陸過並被挪用個人賬戶裏的錢給他們根本不關註的主播打賞！這些用戶組建了維權聯盟，準備報警。”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周哥你要不刪除轉發啟力網澄清公告的微博？”
“不能。”
“為什麽？”
“因為登陸我的啟力網賬號打賞波士頓龍蝦的確實是我自己，”周恒說，“不能冤枉人。”
“……周哥，你做人太正直了。”
“尊重事實是我的準則。”
“好吧……”
胡天聰神情沮喪地掛斷電話。
他原打算借啟力網的事情給周恒搞一波賣慘熱搜，沒想到周恒——
“周哥，太正直的人是很容易吃虧的。”
……
……
周家父母尊重周恒的選擇。
哪怕周恒突然和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陌生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臉嚴肅地表示要搬出去和這個男人同居，他們也——
“太棒了！阿恒！你終於談戀愛了！”
周母更笑容明媚好像懷春少女：“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和我們阿恒是認真的嗎？”
“我們當然是認真的。”
封淩努力擠出笑容。
周恒看封淩拘謹，主動解圍說：“他叫封淩，是個年輕有為的家夥，我們因為之前的一個商單而認識，雖然相識不久，卻是一見如故……”
“阿恒你覺得合適就好，爸媽不幹涉你的選擇。”
周家父母一臉慈愛的笑容。
周父則是略帶猶豫：“真要這麽快就搬去一起住？”
“一見鐘情，一天都等不下去。”
封淩表情僵硬的說著根本不相信的情話。
周恒則說：“他那邊環境好，方便我做直播。”
“原來是這麽回事……”
周家父母松了口氣。
……
擺平周家父母後，周恒帶著小智障和三頭犬正式搬進封淩的宇園。
封家的傭人們受過專業訓練，縱然對封淩的安排頗多不解，依舊笑容可掬地接待了周恒，還為小智障和三頭犬分別準備了住處。
看著足足五米高的三層貓爬架，小智障樂得忘記周恒這個親爹。
三頭犬卻對封家傭人準備的沒有電視機和電視機頂盒的奢華狗窩表現出極大地憤慨！
【我是有尊貴的地獄血統的三頭犬，不是路邊撿來的田園犬！】
“普通狗不需要看電視。”
【那就讓他們知道我不是普通狗！】
三頭犬怒極，周身黑氣如雲霧翻騰，另外兩只狗頭若隱若現。
“小笨狗~”
周恒寵溺一笑，對封淩說：“我的大黑不是普通的狗，它希望得到與人類同等的對待。”
“什麽意思？”
“它的房間要有電視機還有電視機頂盒。”
“明白了。”
自身經歷已經夠荒唐夠離奇的封淩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大黑狗喜歡看電視的奇怪設定，安排管家立刻照辦。
之後，周恒又和封淩約法三章：
未經允許，不得在對方臥室過夜，身體交換情況除外；
雖然是同居，但日常必須井水不犯河水，盡可能避嫌工作相關；
都是發育健全的成年人，擁有感情生活的絕對自由。
“……怎麽感覺我們簽訂的是開放性同居合同？”
腹誹著，封淩簽下合同。
周恒也簽了字。
此時，天色已暗。
核對完同居協議細節的兩人各自回房。
沒多久，玩累的小智障爬進周恒的被窩，霸著半張床，睡了個四腳朝天貓仰馬翻。
看著這只天真不知哀愁的小笨蛋，周恒實在無法把它和隔壁那位邪魅冷峻無情的封淩聯系起來，但想到曾在玄幻世界經歷過更荒唐的事情——
周恒莞爾一笑，手指輕柔撥弄小智障的毛：“小智障啊小智障，你真的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布偶貓嗎？”
“喵嗚~”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智障抖了抖爪子，翻個身繼續。
周恒也躺下，看著布偶貓的絕美面容，內心一片溫暖。
深夜——
封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幻覺？
錯覺？
為什麽感覺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啪！
封淩開燈，看著一片空寂的床鋪，伸出手，竟當真摸到了——
清晰的人形！
透明的！
真實的！
存在著！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床上會——
詭異又真實的觸感驚得封淩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想立刻跳下床找也許能捉鬼的周恒幫忙，又怕動靜太大激怒床上的神秘生物，屏息凝神，躡手躡腳，花了整整三分鐘才完成下床的全套動作。
走到周恒的臥室前，封淩擡手欲敲門。
“找我有事？”
門內響起周恒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仿佛失去了人類的情感。
“有事直接推門，門沒有上鎖。”
封淩：“……”
莫名間，心底竟湧起一種奇妙的沖動。
“——我怕你在我家睡不慣，過來瞧瞧。”
“真的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純粹的地主之誼！我才不可能喜歡你？深更半夜找你蓋被聊天！更不可能是我從小用到大的房間床上冒出惡靈，嚇得我不得不敲開你的房門！”
“果然……”
話音未落，房門打開。
溫暖的橘色燈光下，皮膚如白玉般透著由內而外的光澤的周恒站在門內，慈愛地看著門外明顯是遇上靈異事件卻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的封淩，說：“你已經把驚恐寫在了臉上。”
“胡說！我怎麽可能——”
“你很驚恐。”
周恒強調。
封淩：“我——”
“不要在我面前逞強，早在三個小時前，我就發現你的房間有問題了。”
“你居然——”
“我又不是你的對象，沒有義務主動告知。”
“好吧。”
封淩接受了周恒的解釋，將房內的異常情況介紹了一遍：“……這是怎麽回事？我的房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不過是些百年以上老宅必定會出現的常規問題。”
“常規？”
“嗯。”
周恒領封淩進房間，關上門，“啪”，燈也一並觀賞。
封淩：“為什麽突然關燈。”
“為了讓你更好地理解接下來的內容。”
“哦？”
封淩面色漸漸嚴肅。
他看到本該歸於黑暗的房間內竟漂浮著星星點點如流水如螢火蟲般的無數熒光微粒。
“這是什麽？”
“先人留下的念想，或者說，逝者的殘留磁場。”
“神棍也講科學？”
“我不是神棍，我只是擅長處理現有科技力量還無法合理解釋的非正常現象。”
周恒不緩不急地更正封淩的錯誤觀念。
封淩：“……”
選擇性忘記周恒的神棍宣言後，封淩問：“我房間裏的那團東西是先人殘餘磁場構成的幻覺？”
“某種意義上，是。”
“為什麽要加‘某種意義上’這個定語？還有，我的房間，我從小用到大，從來沒發生靈異事件，為什麽你住進來的第一晚就——”
“因為我帶了催化劑。”
周恒非常坦蕩。
封淩大驚：“……你居然直接承認？！”
“你希望我否認？”
周恒意外。
封淩：“不！我就是……就是……先不說這些，我房間內的東西要怎麽解決？”
“很簡單，凈化，代價是你的那位先人從此魂飛魄散。”
“這……”
“或者你可以換間屋。”
“好。”
封淩選擇換房解決問題。
不管怎麽說，先人是要尊重的。
只是——
“我已經選了解決辦法，你為什麽還不開燈？”
“為了避免尷尬。”
“什麽尷尬？”
“你今天晚上會在我的房間過夜，我不想大家尷尬。”
“額……”
封淩一頭霧水：“讓傭人整理出一個能睡人的房間只需要一個小時。”
“但要在百年老宅中找一間沒有先人殘影的幹凈房間需要至少一個下午。”
“原來如此。”
封淩恍然大悟，大拉拉地坐床上：“讓一讓！”
“為什麽——”
“難道你想讓我睡沙發睡地板？”
“好吧。”
周恒選擇妥協，將床鋪分了一半給封淩，小智障躺在他們中間，充當楚河漢界。
一夜無眠也無言。
天亮時，封淩睜開眼，目不斜視地問周恒：“周恒，你對我當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為什麽必須對你有想法？你是唐僧肉嗎？”
“額……”
“我知道你很自信，年輕有為，家財萬貫，樣貌不凡，雖然脾氣有點怪，身高不足一米九，但打個折也算是鉆石王老五——”
“能不能不要提身高的事！我今年才二十三！還能繼續長高！”
封淩瘋狂不爽周恒對一米九的執念。
“你不能因為你的前男友是一米九就要求下一個也是一米九！等一下！江越身高才一米八五！比我還矮三厘米！”
封淩回過神，轉頭看著周恒那即使在清晨昏暗的光線中依舊明暗清晰輪廓完美的側顏。
“——所以江越不是你的前男友？”
“我曾經說過江越是我的前任之類的話？”
周恒轉頭，寵溺地拍了拍封淩的後頸：“小智障，你連犯蠢的樣子都這麽可愛。”
“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的貓！你的貓在這裏！”
封淩憤怒舉起橫在兩人中間的布偶貓。
不知道發生什麽的小智障睜開眼睛，沖著周恒“喵嗚”一聲。
周恒頓時心都融化了。
伸手接過小智障，按在懷裏一通溫揉，溢於言表的寵溺看得一旁的封淩有些——
酸溜溜？
猛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偷吃布偶貓的醋的封淩再次爆裂。
當然，作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年人，他不會也不可能在周恒面前暴露自己的幼稚。
他只會——
“你的貓真可愛。”
“你也很可愛。”
“……！！”
封淩告訴自己要冷靜，伸手抓住布偶貓的肋下，不經意間和周恒的皮膚有接觸，竟感覺如觸電般——
“這貓身上有靜電，得送去洗澡了。”
封淩盡可能冷靜地表示。
周恒笑了笑，起身，打開手機，查看胡天聰等人昨天晚上發來的消息。
被冷落的封淩再次感覺不適。
從小到大都是世界的中心的他居然也會被忽略！
還是在只有兩個人的密閉空間裏！
封淩非常不甘心。
他於是主動問周恒：“……周恒，我在你眼裏是什麽？”
“這個問題……”
周恒楞了一下。
“不知道怎麽回答？”
封淩竊喜。
周恒擡起頭，緩緩道：“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才能不傷害你的自尊。”
“——你！”
封淩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實話實說就是！我是成年人！不會因為實話不好聽就翻臉！”
“那——”
周恒放下手機，慈愛地看著封淩：“在我眼裏，你是個有時很幼稚有時很可愛並且大部分時候都很傲嬌的家夥。”
“……你把我當成你的貓！”
周恒點點頭：“你和小智障確實很相似。”
“——你！”
封淩這回真的忍不住了，脫口而出：“你竟敢把我當成你的貓！”
“這點也很像小智障。”
封淩：“……”
他突然感覺很疲倦，沒由來的疲倦，發自靈魂深處的無力。
“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優秀，在你眼裏卻和你的貓不相上下！”
“嚴格意義上講，你就是我的貓。”
周恒解釋說：“我是很難得到貓狗喜歡的毛茸絕緣體質，在撿到小智障以前，從未有一只毛茸茸主動接近我討好我，所以，撿到小智障的那天不僅對小智障很重要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那也——”
“現在，我已經知道主動接近我的是小智障身體裏的你的意識，也就是說，世間依舊不存在願意無條件愛我的毛茸，愛我的毛茸是你假扮的。”
“然後你就把人類的我也當成你的貓？”
“不可以嗎？”
周恒真誠地看著封淩。
封淩被他看得渾身泛起異樣的感覺，強行岔開話題說：“你不是還養了只大黑狗嗎？它也是毛茸茸。”
“它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狗，它身上有冥界的氣息，是讓你的家族先人殘念出現在你房間裏的罪魁禍首。”周恒直言不諱，“和它比，時不時被你的意識侵入身體的小智障是絕對的可愛又正常。”
“……”
封淩開始認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為什麽從周恒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都……
帶著陰間味道！
“別擔心，大黑雖然不是正義化身但也不屬於邪惡，它的力量受我壓制，不會對宇園造成不良影響。”
“——這是不良影響的問題嗎？！”
封淩被周恒的態度氣到，一時情急竟撲到周恒身上，雙手按著肩膀，鼻尖與鼻尖只有一厘米的距離：“我絕對不會——”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周恒與封淩一起看向聲音源頭。
周家女仆正站在房門處，一臉“我不想打斷你們”的尷尬笑容：“少爺，周先生，你們是下樓吃早餐還是待會送臥室？”
“下樓吃——”
“待會送——”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女仆聞言，彎腰抓起不知什麽時候溜達到門邊的布偶貓，笑盈盈說：“我先帶周先生的貓下樓，少爺和周先生統一意見後可以搖鈴叫我。”
話音落，女仆已經帶小智障離開房間，還非常貼心地給他們把房門帶上。
意識到被女仆誤會他們正在做某種運動的周恒：……
內心深處確實想順水推舟和周恒做某種運動的封淩：……
……
發生在周恒臥室的小插曲最終無疾而終。
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基本原則，封淩穿戴整齊後趾高氣昂出現在早餐桌旁，想看周恒犯尷尬。
可惜——
事與願違。
生活極端自律的周恒脫下睡衣換上運動服，淡定自如地下樓吃過早餐，轉身走進健身房，在跑步機上跑了近二十公裏後，喝一瓶水，站在可以看到園林湖光山色的二層玻璃墻前，姿態悠閑地打起太極。
再度全程被忽略的封淩：“……你似乎真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主人。”
聞言，優雅展彼的周恒不緊不慢道：“我喜歡規律的生活。”
“但是這裏——”
“我知道。”
隨著一個如回風柳樹般優美同時又充滿力度的收斂動作，周恒暫停太極，步伐矯健輕快地走到封淩面前，看了眼封淩的手，說：“你的拳擊運勁有問題。”
“你怎麽知道我練——”
封淩脫口而出，隨即想到練拳用的真皮沙袋被掛在健身房最醒目的位置，改口說：“你沒見過我練拳，怎麽知道我運勁有問題？”
“因為沙袋上有你練拳的痕跡。”
“你看一眼沙袋上的痕跡就知道我的拳頭運勁錯了方向？”
“是的。”
話音未落，周恒突然出手，動作優雅宛若春風拂欄，期間蘊含的勁力卻如刀鋒貼面，犀利得遠超封淩想象！
“你——”
吐字同時，沙包大的拳頭已經打出，被周恒輕松化解。
優雅如玉雕的修長手指握住運勁到青筋暴起的胳膊。
“你很有天分，可惜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要引導我？”
封淩看著周恒。
這個莫測高深的男人的臉上沒有表情。
但封淩的心卻被這張冷淡到沒有表情的臉點燃，此刻正砰砰亂跳！
“因為小智障的緣故，你與我結下因果，我必須了斷這樁因果。”周恒不冷不熱地補充一句。
他沒有對封淩說實話。
因小智障而意外結下的緣分並不足以讓封淩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封淩的臉才是周恒真正必須想辦法了斷的因果。
——這張臉與他在《帝尊天下》世界的邪修舊友一模一樣！
封淩不知周恒真心所想。
因為意識頻繁進入周恒的貓的身體，陰差陽錯間對周恒產生了特殊興趣的他聽完周恒的收徒宣言，又氣又恨又期待：“你準備怎麽教我？你確定你有能力教我？”
“信不信隨你，學不學也隨你。”
周恒松開封淩的胳膊，轉身走到沙袋前，握拳——
砰！
用五層熟牛皮縫制而成的沙袋竟被一拳擊破！
嘩啦啦——
烏黑發光的鐵砂流了一地。
封淩頓時看呆：“你……你……”
“想不想學？”
“你說呢！太酷了！”
到底是個年輕人的封淩興奮得眉飛色舞。
不僅僅因為他被周恒的強大迷住，更因為——
一對一的武學授課，意味著他們會單獨相處、會進行各種親密的身體接觸。
為了矯正我的動作錯誤，他的手會頻繁落在我的胳膊上、肩膀上、腰上……
“——你在想什麽？”
周恒的聲音響起，打斷封淩的想入非非。
封淩心虛，欲蓋彌彰地表示：“我在想要不要給你聯系一個古堡做戶外探險。”
“古堡？什麽樣的古堡？”
周恒來了興趣。
封淩：“……”
擅長用錢解決錢能解決的一切麻煩的他當即電話通知聿懷瑾，讓聿懷瑾給周恒聯系合適的古堡！
……
……
給封·大貓貓·淩順完毛，周恒又和小智障玩了一個小時的逗貓游戲，心滿意足地出門。
宇園外，胡天聰早已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看到周恒毫發無損地走出宇園，他趕緊上前：“周哥！周哥！”
“什麽事？”
周恒一臉淡然。
“什麽事？！”
胡天聰擦了擦額頭冷汗：“周哥，你真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麻煩？”
“對！麻煩！”
胡天聰說：“封總不是江總，念舊情，優待前任、白月光。封總是老虎，性格變化莫測，對喜歡的東西的態度更是——得不到就毀掉，得到後失去了興趣也毀掉！”
“我知道他是貓科動物，又傲嬌又頑皮，獨占欲還很強。”
“……周哥！”
胡天聰急得滿頭大汗：“聽我一句勸，別和封總這樣的危險分子摻和好不好！和他交往，除了一地碎玻璃，什麽都沒有！”
“原來你以為我和他是那種關系？”
周恒終於聽明白胡天聰的意思。
胡天聰：“難道不是嗎？你們都已經——”
“住在一起就一定是戀人？”
“可是——”
“我和他的關系遠比你以為得更覆雜也更純潔。”
“我……”
胡天聰不信周恒的話，擔心他犯了戀愛腦。
周恒見胡天聰不信自己，於是主動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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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被人誤會。”
周恒回頭,藍紫色的眼睛仿佛附著魔力般迷人又不可抗拒。
封淩鬼使神差般接過周恒的睡褲，穿在身上。
周恒又泡了壺茶，和封淩面對面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晨曦薄霧中漸漸醒來的京市,啟唇：“你準備什麽時候對我坦白？”
“我需要——”
“從你發現異常時表現出的不同尋常的冷靜可以判定，你並非第一次和小智障的身體or意識發生交換。”
“原來你——”
“我猜對了？”
“你誆我！”
“不完全是誆騙，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周恒伸手,將冒著熱氣的青綠花草茶推到封淩面前：“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你有辦法解決我的麻煩？”
“你曾不止一次透過小智障的眼睛窺探我的生活，該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原來——”
“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
周恒微笑著,語調不緩不急。
封淩瞬間了悟，於是不再抗拒，將他每逢周恒親吻小智障便有很大概率被迫意識進入小智障的身體的秘密說出口。
當然,被周恒剪屁屁毛、拉shi不埋還鬧脾氣、看周恒洗澡看出感覺等涉及尊嚴的內容，封淩都選擇性隱瞞了。
“……所以你是因為我對仙俠劇的吐槽才砸錢把我塞進仙俠劇組？”
“對。”
“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好玩。”
“好玩？”
“我承認我有點惡趣味,喜歡看別人痛苦為難。”
“這點倒是和小智障一模一樣。”
周恒非常寬容的原諒封淩,或者說,封淩貓。
封淩聞言，再度暴怒：“——不許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貓！我不是你的貓！”
“是嗎？”
周恒擡手，指尖微動，做出驅動符咒的姿態。
對紮根的痛還心有餘悸的封淩見狀，不得不服軟說：“我和你的貓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意識會時不時地轉入它的身體？”
“這個……”
“說啊！”
“先找到小智障再說。”
……
周恒才說要找小智障,小智障就被送回了周家。
“周先生，早上好。”
不愧是封淩的首席秘書,即使抱著肥嘟嘟笨呼呼的布偶貓，聿懷瑾依舊表情嚴謹冷峻。
周恒開門，接過聿懷瑾手中的貓,確認無誤後，反問聿懷瑾：“你怎麽知道這只貓是我家小智障？”
“直覺。”
聿懷瑾看了眼穿居家服的周恒又看了看周恒身後客廳：“可以坐下來談嗎？”
“當然可以。”
周恒示意聿懷瑾進屋，抱著小智障走到臥室門前——
咚咚咚！
三下敲擊。
示意封淩開門。
封淩打開門：“什麽事？”
“你的秘書送小智障回家了。”
周恒指了指客廳沙發上的聿懷瑾：“你要出去和他見面嗎？”
“這個……”
封淩略顯遲疑。
回到熟悉環境的小智障趁機掙脫周恒懷抱，一路小跑到貓碗前，埋頭狂吃貓糧，又狼狽又可憐。
周恒：“想好沒？”
“你說呢？”
渾身只穿一條不合體的睡褲的封淩踩著拖鞋走出臥室，走到聿懷瑾面前：“聿秘書？”
“封總？！”
聿懷瑾驚呆了。
雖然從發現周恒的貓躺在封淩床上那一刻開始，他的世界觀已經崩得不能再崩。
“——你先冷靜一下。”
周恒善意地遞上一杯熱茶：“喝杯茶。”
“這……這不是……”
聿懷瑾接過熱茶：“封總，周先生，你們的關系居然已經這麽親密？！”
“我？和他？關系親密？”
封淩感覺很荒唐。
周恒卻很坦蕩地表示：“我們經常睡在一起。”
“沒有！”
封淩打斷周恒的話。
周恒：“真的沒有嗎？你和小智障——”
“這個……好像……也許……”
封淩遲疑了。
聿懷瑾此時終於整理好情緒，平靜地問：“封總，我以後該稱呼周先生是夫人還是先生？”
“當然是——”
“是什麽？”
周恒不急不緩地插了一句。
封淩：“……我和他是普通朋友，你以前怎麽稱呼他，以後還是怎麽稱呼。”
“明白了。”
聿懷瑾一臉“全能秘書從來善解人意不讓老板難堪”的微妙笑容。
封淩急於將此事翻篇，刻意忽略聿懷瑾的笑容，反問說：“貓又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聿懷瑾喝了口茶，將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今天早上八點，我來大宅接封總去機場，敲開門後發現封總床上躺著一只漂亮的布偶貓，被窩冰冷，睡衣平整鋪開，枕邊放著手機，床邊有拖鞋。”
“然後呢？”
“然後我找到管家，詢問封總是否深夜外出，得到否定答案後，我又將布偶貓的照片放在網上進行核對，終於確定這只憑空出現在封總床上的布偶貓有可能是周先生的愛寵。”
“然後你就開車把貓送了過來？”
“是的。”
“萬一這只貓不是周恒的貓？或是我不在周恒這邊呢？”
“我當時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並沒有考慮送貓後會發生什麽，”聿懷瑾說，“畢竟這次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範疇。”
“那你還滿意你現在看到的東西嗎？”
周恒不緩不急地說著霸總小說的羞恥臺詞。
聿懷瑾點點頭，說：“非常滿意。”
“需要想你解釋來龍去脈嗎？”
“不需要。”
“為什麽？”
“因為我的老板一向不講道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聿懷瑾說，“何況這次的事情雖然離奇，畢竟順利得到了解決。”
“原來如此。”
周恒憐憫地看著聿懷瑾：“能在封總手下做事的果然都是人才。”
莫名覺得兩個人都在瘋狂cue自己的封淩：“……”
聿懷瑾註意到老板臉色不對，笑著為封淩解圍：“拿多少錢，做多少事，我和封總是等價交換的關系。”
“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嗯？”
“封淩的事情，還有小智障的事情？”
“我尊重醒脾的多樣性。”
聿懷瑾表情非常坦蕩。
周恒看向封淩。
封淩：“聿秘書，你先出去。”
“好的。”
聿懷瑾起身，準備離開，帶門的時候突然問：“需要去附近商場買幾件合體的衣服嗎？”
“額……”
“順便給我帶個新手機好嗎？我的手機昨天被封總弄碎了。”
“封總，您果然……”
聿懷瑾一臉敬佩地看著封淩。
再次膝蓋中了一箭的封淩磨著牙說：“給他買個最新款的手機！”
“明白了。”
聿懷瑾為兩人帶上門。
漸漸找回狀態的封淩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一臉反客為主的得意：“周恒，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好。”
周恒坐下，順手把吃飽喝足的布偶貓撈進懷裏。
封淩頓時一陣眼角抽搐：“……”
“說吧，想談什麽？”
周恒提醒封淩。
封淩：“我已經把我和你的貓的奇怪糾葛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你，你的貓也已經回到你的身邊，該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抱歉，我暫時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那你開個價吧！”
“開價？”
“我要買下你的貓！”
“為什麽？”
“因為我的意識隨時可能進入你的貓的身體裏面！甚至連身體都可能和你的貓交換！我必須將你的貓納入我的控制範圍！”
“那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麻煩。”
周恒不緊不慢地提醒封淩。
“但是我不能——”“小智障是我的寶貝，哪怕你的開價是和小智障的身體一樣大的鉆石，我也不會賣，”周恒說，“何況世上並不存在這麽大塊的鉆石。”
“你說得沒錯，確實是……”
封淩深吸一口氣，說：“這樣吧，我們簽臨時戀人契約，我給你錢給你資源做你的模範戀人，而你則從現在開始與我同居，帶著你的貓，直到問題解決或是我和貓之一被解決。”
“聽起來不錯？”
“不錯嗎？那我們現在就——”
“有一點我必須聲明，你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模範戀人。”
“為什麽？”
“我的理想對象是一米九，你只有一米八八。”
周恒舊事重提，不動聲色間將封淩的男性尊嚴戳得稀巴爛。
“——跟你說過多少次！目測不準！”
“事實就是如此，不用爭辯。”
“——！！！”
封淩猙獰一笑，默默壓下殺人滅口的沖動：“聿懷瑾很快就送衣服和手機過來，我們可以趁現在先討論下戀人契約的條款。”
“好。”
……
……
聿懷瑾身為金牌秘書，辦事效率自然不用說。
僅僅半小時，他便帶著新手機、新衣服還有新鮮出爐的早茶點心回來了。
周恒接過手機，換上SIM卡，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轉發。
封淩坦蕩蕩地穿上包括內褲的全套新衣，通知聿懷瑾：“從現在開始，你要尊敬周恒就像尊敬我，當然，企業運營相關事宜，他無權過問。”
“明白。”
聿懷瑾嚴謹點頭。
封淩又說：“下午讓馮老頭擬一份戀愛合同，我雖然準備和他同居，但是基本的權利義務還是要理一遍的。”
“我現在就通知馮老先生。”
聿懷瑾拿著手機，走進陽臺打電話。
完成轉發的周恒擡頭看封淩：“你對江越和晏明禮的事情怎麽看？”
“關我屁事。”
“好。”
周恒點點頭，群發消息給胡天聰等人：“下午搬家，以後有急事去宇園找我。”
宇園是封家老宅，地處京市老城區中心，始建於三百年前，經過歷代封家人的不斷擴建修整，如今已經是占地面積近兩百畝的古典園林建築群，每年單是維護費就要上千萬。
胡天聰知道宇園的不同尋常，收到周恒的消息後，難免懷疑自己在做夢。
稍許鎮定心神——
“周哥，你怎麽突然搬去宇園？發生什麽事？”
“封淩邀請我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啊？！”
胡天聰驚得差點摔掉手機。
“真的假的？”
“封淩現在就在我身邊，你要不信的話，我讓他親口對你說？”
“不不不！我信！我信你還不成嗎！”
胡天聰擦了擦冷汗：“周哥，你知不知道封總他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我從來沒聽說他愛過什麽人或是為什麽人付出過什麽？！”
“我知道。”
周恒看了眼正和小智障大眼瞪小眼的封淩，說：“但是我選擇相信他。”
“周哥……”
“別說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那——”
胡天聰定了定心神：“周哥，昨天晚上，啟力網又出事情了！”
“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
胡天聰長話短說，將啟力網雇水軍控評不成反洩密的事情說了一遍：“……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個啟力網用戶截圖證明他們在啟力網的賬戶被官方IP登陸過並被挪用個人賬戶裏的錢給他們根本不關註的主播打賞！這些用戶組建了維權聯盟，準備報警。”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周哥你要不刪除轉發啟力網澄清公告的微博？”
“不能。”
“為什麽？”
“因為登陸我的啟力網賬號打賞波士頓龍蝦的確實是我自己，”周恒說，“不能冤枉人。”
“……周哥，你做人太正直了。”
“尊重事實是我的準則。”
“好吧……”
胡天聰神情沮喪地掛斷電話。
他原打算借啟力網的事情給周恒搞一波賣慘熱搜，沒想到周恒——
“周哥，太正直的人是很容易吃虧的。”
……
……
周家父母尊重周恒的選擇。
哪怕周恒突然和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陌生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臉嚴肅地表示要搬出去和這個男人同居，他們也——
“太棒了！阿恒！你終於談戀愛了！”
周母更笑容明媚好像懷春少女：“小哥你叫什麽名字？和我們阿恒是認真的嗎？”
“我們當然是認真的。”
封淩努力擠出笑容。
周恒看封淩拘謹，主動解圍說：“他叫封淩，是個年輕有為的家夥，我們因為之前的一個商單而認識，雖然相識不久，卻是一見如故……”
“阿恒你覺得合適就好，爸媽不幹涉你的選擇。”
周家父母一臉慈愛的笑容。
周父則是略帶猶豫：“真要這麽快就搬去一起住？”
“一見鐘情，一天都等不下去。”
封淩表情僵硬的說著根本不相信的情話。
周恒則說：“他那邊環境好，方便我做直播。”
“原來是這麽回事……”
周家父母松了口氣。
……
擺平周家父母後，周恒帶著小智障和三頭犬正式搬進封淩的宇園。
封家的傭人們受過專業訓練，縱然對封淩的安排頗多不解，依舊笑容可掬地接待了周恒，還為小智障和三頭犬分別準備了住處。
看著足足五米高的三層貓爬架，小智障樂得忘記周恒這個親爹。
三頭犬卻對封家傭人準備的沒有電視機和電視機頂盒的奢華狗窩表現出極大地憤慨！
【我是有尊貴的地獄血統的三頭犬，不是路邊撿來的田園犬！】
“普通狗不需要看電視。”
【那就讓他們知道我不是普通狗！】
三頭犬怒極，周身黑氣如雲霧翻騰，另外兩只狗頭若隱若現。
“小笨狗~”
周恒寵溺一笑，對封淩說：“我的大黑不是普通的狗，它希望得到與人類同等的對待。”
“什麽意思？”
“它的房間要有電視機還有電視機頂盒。”
“明白了。”
自身經歷已經夠荒唐夠離奇的封淩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大黑狗喜歡看電視的奇怪設定，安排管家立刻照辦。
之後，周恒又和封淩約法三章：
未經允許，不得在對方臥室過夜，身體交換情況除外；
雖然是同居，但日常必須井水不犯河水，盡可能避嫌工作相關；
都是發育健全的成年人，擁有感情生活的絕對自由。
“……怎麽感覺我們簽訂的是開放性同居合同？”
腹誹著，封淩簽下合同。
周恒也簽了字。
此時，天色已暗。
核對完同居協議細節的兩人各自回房。
沒多久，玩累的小智障爬進周恒的被窩，霸著半張床，睡了個四腳朝天貓仰馬翻。
看著這只天真不知哀愁的小笨蛋，周恒實在無法把它和隔壁那位邪魅冷峻無情的封淩聯系起來，但想到曾在玄幻世界經歷過更荒唐的事情——
周恒莞爾一笑，手指輕柔撥弄小智障的毛：“小智障啊小智障，你真的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布偶貓嗎？”
“喵嗚~”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智障抖了抖爪子，翻個身繼續。
周恒也躺下，看著布偶貓的絕美面容，內心一片溫暖。
深夜——
封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幻覺？
錯覺？
為什麽感覺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啪！
封淩開燈，看著一片空寂的床鋪，伸出手，竟當真摸到了——
清晰的人形！
透明的！
真實的！
存在著！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床上會——
詭異又真實的觸感驚得封淩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想立刻跳下床找也許能捉鬼的周恒幫忙，又怕動靜太大激怒床上的神秘生物，屏息凝神，躡手躡腳，花了整整三分鐘才完成下床的全套動作。
走到周恒的臥室前，封淩擡手欲敲門。
“找我有事？”
門內響起周恒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仿佛失去了人類的情感。
“有事直接推門，門沒有上鎖。”
封淩：“……”
莫名間，心底竟湧起一種奇妙的沖動。
“——我怕你在我家睡不慣，過來瞧瞧。”
“真的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純粹的地主之誼！我才不可能喜歡你？深更半夜找你蓋被聊天！更不可能是我從小用到大的房間床上冒出惡靈，嚇得我不得不敲開你的房門！”
“果然……”
話音未落，房門打開。
溫暖的橘色燈光下，皮膚如白玉般透著由內而外的光澤的周恒站在門內，慈愛地看著門外明顯是遇上靈異事件卻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的封淩，說：“你已經把驚恐寫在了臉上。”
“胡說！我怎麽可能——”
“你很驚恐。”
周恒強調。
封淩：“我——”
“不要在我面前逞強，早在三個小時前，我就發現你的房間有問題了。”
“你居然——”
“我又不是你的對象，沒有義務主動告知。”
“好吧。”
封淩接受了周恒的解釋，將房內的異常情況介紹了一遍：“……這是怎麽回事？我的房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不過是些百年以上老宅必定會出現的常規問題。”
“常規？”
“嗯。”
周恒領封淩進房間，關上門，“啪”，燈也一並觀賞。
封淩：“為什麽突然關燈。”
“為了讓你更好地理解接下來的內容。”
“哦？”
封淩面色漸漸嚴肅。
他看到本該歸於黑暗的房間內竟漂浮著星星點點如流水如螢火蟲般的無數熒光微粒。
“這是什麽？”
“先人留下的念想，或者說，逝者的殘留磁場。”
“神棍也講科學？”
“我不是神棍，我只是擅長處理現有科技力量還無法合理解釋的非正常現象。”
周恒不緩不急地更正封淩的錯誤觀念。
封淩：“……”
選擇性忘記周恒的神棍宣言後，封淩問：“我房間裏的那團東西是先人殘餘磁場構成的幻覺？”
“某種意義上，是。”
“為什麽要加‘某種意義上’這個定語？還有，我的房間，我從小用到大，從來沒發生靈異事件，為什麽你住進來的第一晚就——”
“因為我帶了催化劑。”
周恒非常坦蕩。
封淩大驚：“……你居然直接承認？！”
“你希望我否認？”
周恒意外。
封淩：“不！我就是……就是……先不說這些，我房間內的東西要怎麽解決？”
“很簡單，凈化，代價是你的那位先人從此魂飛魄散。”
“這……”
“或者你可以換間屋。”
“好。”
封淩選擇換房解決問題。
不管怎麽說，先人是要尊重的。
只是——
“我已經選了解決辦法，你為什麽還不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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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晚上會在我的房間過夜，我不想大家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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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淩恍然大悟，大拉拉地坐床上：“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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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必須對你有想法？你是唐僧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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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淩回過神，轉頭看著周恒那即使在清晨昏暗的光線中依舊明暗清晰輪廓完美的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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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說過江越是我的前任之類的話？”
周恒轉頭，寵溺地拍了拍封淩的後頸：“小智障，你連犯蠢的樣子都這麽可愛。”
“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的貓！你的貓在這裏！”
封淩憤怒舉起橫在兩人中間的布偶貓。
不知道發生什麽的小智障睜開眼睛，沖著周恒“喵嗚”一聲。
周恒頓時心都融化了。
伸手接過小智障，按在懷裏一通溫揉，溢於言表的寵溺看得一旁的封淩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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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偷吃布偶貓的醋的封淩再次爆裂。
當然，作為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年人，他不會也不可能在周恒面前暴露自己的幼稚。
他只會——
“你的貓真可愛。”
“你也很可愛。”
“……！！”
封淩告訴自己要冷靜，伸手抓住布偶貓的肋下，不經意間和周恒的皮膚有接觸，竟感覺如觸電般——
“這貓身上有靜電，得送去洗澡了。”
封淩盡可能冷靜地表示。
周恒笑了笑，起身，打開手機，查看胡天聰等人昨天晚上發來的消息。
被冷落的封淩再次感覺不適。
從小到大都是世界的中心的他居然也會被忽略！
還是在只有兩個人的密閉空間裏！
封淩非常不甘心。
他於是主動問周恒：“……周恒，我在你眼裏是什麽？”
“這個問題……”
周恒楞了一下。
“不知道怎麽回答？”
封淩竊喜。
周恒擡起頭，緩緩道：“我不知道怎麽回答才能不傷害你的自尊。”
“——你！”
封淩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實話實說就是！我是成年人！不會因為實話不好聽就翻臉！”
“那——”
周恒放下手機，慈愛地看著封淩：“在我眼裏，你是個有時很幼稚有時很可愛並且大部分時候都很傲嬌的家夥。”
“……你把我當成你的貓！”
周恒點點頭：“你和小智障確實很相似。”
“——你！”
封淩這回真的忍不住了，脫口而出：“你竟敢把我當成你的貓！”
“這點也很像小智障。”
封淩：“……”
他突然感覺很疲倦，沒由來的疲倦，發自靈魂深處的無力。
“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優秀，在你眼裏卻和你的貓不相上下！”
“嚴格意義上講，你就是我的貓。”
周恒解釋說：“我是很難得到貓狗喜歡的毛茸絕緣體質，在撿到小智障以前，從未有一只毛茸茸主動接近我討好我，所以，撿到小智障的那天不僅對小智障很重要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那也——”
“現在，我已經知道主動接近我的是小智障身體裏的你的意識，也就是說，世間依舊不存在願意無條件愛我的毛茸，愛我的毛茸是你假扮的。”
“然後你就把人類的我也當成你的貓？”
“不可以嗎？”
周恒真誠地看著封淩。
封淩被他看得渾身泛起異樣的感覺，強行岔開話題說：“你不是還養了只大黑狗嗎？它也是毛茸茸。”
“它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狗，它身上有冥界的氣息，是讓你的家族先人殘念出現在你房間裏的罪魁禍首。”周恒直言不諱，“和它比，時不時被你的意識侵入身體的小智障是絕對的可愛又正常。”
“……”
封淩開始認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為什麽從周恒嘴裏說出的每一個字都……
帶著陰間味道！
“別擔心，大黑雖然不是正義化身但也不屬於邪惡，它的力量受我壓制，不會對宇園造成不良影響。”
“——這是不良影響的問題嗎？！”
封淩被周恒的態度氣到，一時情急竟撲到周恒身上，雙手按著肩膀，鼻尖與鼻尖只有一厘米的距離：“我絕對不會——”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周恒與封淩一起看向聲音源頭。
周家女仆正站在房門處，一臉“我不想打斷你們”的尷尬笑容：“少爺，周先生，你們是下樓吃早餐還是待會送臥室？”
“下樓吃——”
“待會送——”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女仆聞言，彎腰抓起不知什麽時候溜達到門邊的布偶貓，笑盈盈說：“我先帶周先生的貓下樓，少爺和周先生統一意見後可以搖鈴叫我。”
話音落，女仆已經帶小智障離開房間，還非常貼心地給他們把房門帶上。
意識到被女仆誤會他們正在做某種運動的周恒：……
內心深處確實想順水推舟和周恒做某種運動的封淩：……
……
發生在周恒臥室的小插曲最終無疾而終。
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基本原則，封淩穿戴整齊後趾高氣昂出現在早餐桌旁，想看周恒犯尷尬。
可惜——
事與願違。
生活極端自律的周恒脫下睡衣換上運動服，淡定自如地下樓吃過早餐，轉身走進健身房，在跑步機上跑了近二十公裏後，喝一瓶水，站在可以看到園林湖光山色的二層玻璃墻前，姿態悠閑地打起太極。
再度全程被忽略的封淩：“……你似乎真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主人。”
聞言，優雅展彼的周恒不緊不慢道：“我喜歡規律的生活。”
“但是這裏——”
“我知道。”
隨著一個如回風柳樹般優美同時又充滿力度的收斂動作，周恒暫停太極，步伐矯健輕快地走到封淩面前，看了眼封淩的手，說：“你的拳擊運勁有問題。”
“你怎麽知道我練——”
封淩脫口而出，隨即想到練拳用的真皮沙袋被掛在健身房最醒目的位置，改口說：“你沒見過我練拳，怎麽知道我運勁有問題？”
“因為沙袋上有你練拳的痕跡。”
“你看一眼沙袋上的痕跡就知道我的拳頭運勁錯了方向？”
“是的。”
話音未落，周恒突然出手，動作優雅宛若春風拂欄，期間蘊含的勁力卻如刀鋒貼面，犀利得遠超封淩想象！
“你——”
吐字同時，沙包大的拳頭已經打出，被周恒輕松化解。
優雅如玉雕的修長手指握住運勁到青筋暴起的胳膊。
“你很有天分，可惜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要引導我？”
封淩看著周恒。
這個莫測高深的男人的臉上沒有表情。
但封淩的心卻被這張冷淡到沒有表情的臉點燃，此刻正砰砰亂跳！
“因為小智障的緣故，你與我結下因果，我必須了斷這樁因果。”周恒不冷不熱地補充一句。
他沒有對封淩說實話。
因小智障而意外結下的緣分並不足以讓封淩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封淩的臉才是周恒真正必須想辦法了斷的因果。
——這張臉與他在《帝尊天下》世界的邪修舊友一模一樣！
封淩不知周恒真心所想。
因為意識頻繁進入周恒的貓的身體，陰差陽錯間對周恒產生了特殊興趣的他聽完周恒的收徒宣言，又氣又恨又期待：“你準備怎麽教我？你確定你有能力教我？”
“信不信隨你，學不學也隨你。”
周恒松開封淩的胳膊，轉身走到沙袋前，握拳——
砰！
用五層熟牛皮縫制而成的沙袋竟被一拳擊破！
嘩啦啦——
烏黑發光的鐵砂流了一地。
封淩頓時看呆：“你……你……”
“想不想學？”
“你說呢！太酷了！”
到底是個年輕人的封淩興奮得眉飛色舞。
不僅僅因為他被周恒的強大迷住，更因為——
一對一的武學授課，意味著他們會單獨相處、會進行各種親密的身體接觸。
為了矯正我的動作錯誤，他的手會頻繁落在我的胳膊上、肩膀上、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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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淩心虛，欲蓋彌彰地表示：“我在想要不要給你聯系一個古堡做戶外探險。”
“古堡？什麽樣的古堡？”
周恒來了興趣。
封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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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封·大貓貓·淩順完毛，周恒又和小智障玩了一個小時的逗貓游戲，心滿意足地出門。
宇園外，胡天聰早已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看到周恒毫發無損地走出宇園，他趕緊上前：“周哥！周哥！”
“什麽事？”
周恒一臉淡然。
“什麽事？！”
胡天聰擦了擦額頭冷汗：“周哥，你真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麻煩？”
“對！麻煩！”
胡天聰說：“封總不是江總，念舊情，優待前任、白月光。封總是老虎，性格變化莫測，對喜歡的東西的態度更是——得不到就毀掉，得到後失去了興趣也毀掉！”
“我知道他是貓科動物，又傲嬌又頑皮，獨占欲還很強。”
“……周哥！”
胡天聰急得滿頭大汗：“聽我一句勸，別和封總這樣的危險分子摻和好不好！和他交往，除了一地碎玻璃，什麽都沒有！”
“原來你以為我和他是那種關系？”
周恒終於聽明白胡天聰的意思。
胡天聰：“難道不是嗎？你們都已經——”
“住在一起就一定是戀人？”
“可是——”
“我和他的關系遠比你以為得更覆雜也更純潔。”
“我……”
胡天聰不信周恒的話，擔心他犯了戀愛腦。
周恒見胡天聰不信自己，於是主動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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